非比尋常的Citroen CX，再加上非比尋常地全家上下獨愛Citroen的家族。
WORDS: 金子 浩久 / PICTURES: 田丸 瑞穗 / TRANSLATION: 齋寫樂
筆者在由1988年到90年，曾開過兩年初期款的Citroen CX。雖然故障頻密，但直到現在仍對它念念不忘，甚至如果現在有一輛全新車發售也會毫不猶疑購買。縱觀今時今日的車壇，那怕市場充斥大量名為「汽車」的物體，Citroen CX始終是那麼的與別不同。心思獨特的設計、從心所欲的操控性能等在業界可謂後無來者。
駕駛1987年後期型CX25GTi的永野然次，也是其中一個被Citroen征服的車迷。 我倆在等候地點交換名片，他是日本Citroen Club的會員之一。在眾多車主俱樂部中，此乃1965年創立的資深車會，每年發行兩次會刊、舉行三場活動。現有會員160人，當然也有互聯網的專頁，發展積極。
他在駕駛CX之前的座駕包括Citroen BX19TZI、BX19TRI，再之前擁有一部AX。溯流追源，皆因他的祖父到法國公幹時坐過DS的士後大為動容，自此改開GSA，繼而入手了BX19TRS、19TRI、19TZI共三部BX。其妹妹則是Xantia、兩部C4和C5Tourer的車主。全家上下獨沽一味地玩Citroen，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Citroen家族。
三十多年了，筆者很久沒有如此近距離細味CX。它在1974年問世時所帶給世人的未來風格，即使現今2020年看，同樣引起無限聯想。他回憶說：「小學時看見CX，只覺得形狀真是古怪，自此留下強烈印象。」當他日後明白到這種特異的外觀不只是設計師天馬行空的妄念，而是一切有其道理，立刻被它的魔法征服。例如明顯向內凹陷的尾窗，全屬經過空氣動力學計算後所得的結果。即使雨天行車，亦不會有太多雨水依附在表面，這點筆者可以作證。另一亮點是後輪的覆蓋板有助減少行車時的湍流，亦是有意思的設計。另外必須提一提大家，看似鋼製的車輪，其實是以鋁合金塗裝的「偽裝」。
來到車內，各處同樣施展Citroen魔法。後期型的儀錶從線軸型換成傳統型，現在看來沒有甚麼突破，但單輻式軚盤左右那兩組雨撥和電燈開關非常破格，實際操作時雙手可以不用離開軚盤。再細心望望，雖然轉檔桿的位置正正常常，但指示燈卻又塞在儀錶板的右下方，似乎不想被人看見。
最極致的應該是車門的開關掣。筆者嘗試捉弄在車廂內專心拍攝儀錶板的攝影師，說句「田丸，我想關一關門」後便幫他把車門關上，然後故意向他做出再見的手勢，身旁的永野則強忍笑意。田丸完成拍攝後，想找車門開關掣離開車廂，卻是遍尋不獲，面露困惑神色。
「很多人都玩這個惡作劇，哈哈。」永野從外面開門，謎底是CX的車門開關安裝在門邊手枕下方。把手肘放在手枕上自然伸直，手握扶手，開關掣會落在手指觸及的位置。之後只要用食指像開槍扣掣一樣，便可開啟車門。如果獨留不知情的人士在車內，一定會引起不安，換着是現在或者會被消費者控告也未定。但從操作角度去來，又可以視為便利非常的設計。
日本從昭和年代至今，製造業或服務業都以顧客至上為營業大原則，CX看來與完全相反，崇尚開發者至上。不單只CX，這個牌子的液壓氣動系統都是如出一轍。同期的GS、GSA、再之前的DS、CX的後繼車XM、小型的Xantia、最新的C5、C6等都裝上這配備。如果Citroen是一個宗教，那麼真神應該就是這個系統了。
永野說句「請重溫那種久違的駕駛感覺吧」，就讓筆者沿箱根的蘆之湖Skyline行走。舒適的座椅、巨大又彎曲的擋風玻璃，加上窗外風景，三十年前的回憶不免被勾起。說到這套液壓氣動統，CX共有六個被稱為sphere的金屬球體，裏面封存了機油與氮氣。各球體之間相連，並與懸掛、轉向及煞車等連動，取代了傳統彈簧、吸震筒、輔助轉向系統和制動器輔助。運行時感覺非常獨特，沒有任何汽車能夠比擬。當車輪跨越凹凸路面，機油及氣體吸收壓力，車身只會出現輕微晃動。CX的車長相對軸距多出2,845mm，悠然地前進時更像一艘船了。
軚盤的齒輪比調定敏銳，稍為扭軚車頭立刻轉向。煞車同樣行程短小，稍動腳掣已經有反應。由於透過液壓氣動系統連接四輪，煞車時不像普通車一般車頭向下沉。或許有人解讀成反應過敏很難操作，事實上初時確實難以控制，與其他汽車駕駛感覺的差異實在太大了。
筆者相隔三十年後再度駕駛，特別要留意的是加速到一定速度，必須緩慢地放鬆油門，煞車同樣要慎重操作。雖然轉彎時車身出現較大的左右搖動，但外側車輪牢牢抓地之餘，內側的前後輪也絕不會升起，完全沒有不安感。與永野交替駕駛，從助手席看他開車的姿勢，雙手像是只需搭放在軚盤，無需要用力緊握也可操作，彷彿駕駛者輕輕一動已能下達指令。相比起其他以駕駛者大動作去操作的汽車，Citroen是聽從人類的念力而行走。
十八年前永野透過拍賣網購得這輛CX，至今行走廿二萬公里，各部分均經過維修保養。引擎、波箱、轉向、散熱系統等全數大修，去年更換了sphere。他說：「雖然既用錢又花時間，因為只用600萬日圓買的汽車，那是無可避免的的現實，唯有接受吧。」今後期望他不只與CX愉快地生活，也能向新入會的年輕會員傳授「教義」，承傳信仰。
原文來自《TopGear極速誌》 2020年7月 第142期
Citroen CX 25 GTi規格 引擎：2,499c.c. 水冷直列4汽缸OHV 馬力：135ps/5,000rpm 傳動：前輪驅動 3前速自動 體積：4,660 x 1,770 x1,360mm 重量：1,390kg